懂房帝张一鸣

摄影：邓攀

　　综合编辑：谭宵寒

　　张一鸣是今日头条的创始人，很多人都知道他在酷讯和饭否的故事。但只有小部分人知道，在今日头条之前，张一鸣还创立过一家房产搜索网站——九九房。

　　兜兜转转，6年后，张一鸣又做起了熟悉的生意。

　　近期，房产交易网站“懂房帝”上线了移动端产品。此前，今日头条移动端的房产频道顶部可直接导向懂房帝。抖音上，懂房帝的广告穿插在一个个搞笑视频中。不知是谁说过，只要还做流量生意，张一鸣终究是离不开房产的。

　　九九房前传

　　2010年5月的站长年会上，中国站长之王蔡文胜在演讲台上谈论着微博爆发带来的新机会。

　　张一鸣以九九房搜索创始人的身份参加了那届大会。只不过他留下来的痕迹寥寥，在将镜头对准默默无闻的草根站长的策划“百名站长访谈录”中，收录了张一鸣100字的个人介绍和他27岁的照片。

　　后来的故事证明，这个瞄准中国互联网最庞大长尾力量的策划中，确实诞生了影响日后商业格局的公司。一个小例子是，今年美图中期业绩发布会上，美拍同比用户量滑坡超过50%，蔡文胜把这种用户失速归结于，美拍在今日头条的抖音和快手的竞争中做得不够好。

　　故事回到2009年9月成立的九九房，它实际上是从酷讯房产频道分拆出来的一家垂直搜索网站。

　　早年从南开大学毕业后，张一鸣成为酷讯的第一位工程师，次年便开始负责几十人的技术团队。海纳亚洲合伙人王琼回忆说，见张一鸣的第一眼，只觉这是个高中生。后来酷讯衰落，“酷讯帮”散落，各自忙自己的一摊事业。在微软有一段短暂的工作经历后，张一鸣跟着王兴去做了饭否。而在饭否被迫关闭后，王琼找来张一鸣去做了九九房。

　　九九房时期的张一鸣已经显现出了对资讯产品的兴趣。2011年上半年，九九房推出了看房日记、房产资讯两款房产领域的资讯内容产品，其后又发布了掌上租房、掌上买房、掌上新房三款应用，月活跃用户数破10万。不过这10万的DAU要靠抓取58、赶集网的数据。至今百度上还能搜索到外界对于九九房的质疑，比如九九房采集其他网站的房源信息是否违法。

　　这种矩阵式布局的产品逻辑后来被运用到今日头条，无论是公司启动初期的流量来源，还是后来更大规模的产品扩张都是这种逻辑。

　　不过这次创业似乎是一次不太成功的试验。2011年的一次采访中，张一鸣说九九房会考虑2012年拓展一些市场渠道，并计划通过一些品牌宣传来提高知名度，但这个愿望没能实现。

　　张一鸣在2012年春天离开九九房，以CEO的身份。后来王琼在一篇自述中写到，那年春节大年初七，张一鸣约她在办公室旁的一家咖啡馆见面，聊下他三个月前提到的在九九房之外、关于移动互联网的有意思的事情。在很长的时间里，王琼都记得，张一鸣当时是随便从咖啡馆拿来了一张餐巾纸，而纸上画的产品原型就是今日头条大概的样子。

　　不久后，张一鸣给九九房找好下一任CEO后离开，算是对过去的两年半做了交代。

　　懂房帝接棒

　　如今九九房已去，懂房帝来了，曾经10万的DAU对张一鸣已失去诱惑。“这或许算是一鸣‘东山再起’的执念吧。”一位今日头条前员工在职场社交产品脉脉上说道。

　　《中国企业家》近期发现，此前出现在今日头条移动端的房产频道上端，提供租房、卖房服务的懂房帝上线了移动端产品。与汽车等业务相似，从2017年开始，今日头条在房产业务上从资讯向交易延伸。

　　九九房时期，张一鸣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过，大多数人收入的大头都花在房子上，一个拥有巨大潜力而需求又远未被满足的市场，这是九九房的机遇。几年过去，房地产市场依旧如此。

　　2017年初，优优好房在今日头条APP房产板块开通了“找新房”、“找二手房”、“租房”按钮，不过今年这些按钮已经被懂房帝取代。9月，懂房帝移动端产品正式上线，近期正在多方寻求推广渠道。

　　工商信息显示，懂房帝成立于2017年12月，股东包括天津智享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而该公司是今日头条京沪冀房产事业部的运营方，独家代理今日头条北京、河北及上海地区房地产行业广告，公司董事长陈联科为今日头条京津冀大区房产总经理。懂房帝与今日头条更明显的关系在于，懂房帝网站的域名中包括“toutiaofangchan”。

　　从工商关系来看，今日头条的京沪冀房产事业部实际上被外包出去，并未由今日头条内部员工直接运营。但另有熟悉今日头条的人士表示，将业务交给代理公司，后期再收购代理公司是今日头条惯有的操作手法。而无论是自有项目，抑或是外包项目，今日头条已经扎扎实实地切入了房地产交易环节。

　　目前，懂房帝提供新房、二手房、租房信息，已上线城市包括北京、上海、天津、杭州、苏州五个城市。其房源来自于开发商一手资料、我爱我家、麦田房产、中原地产等经纪公司内网，不包括链家系。看中房源后，用户可线上联系客服或电话沟通，平台会提供一对一的置业服务。相比其他房产信息平台，懂房帝主打个性定制、算法推送、智能浏览，登陆账户后会根据购房总价、区域、家庭人口生成购房报告，推荐5个小区。

　　一位置业顾问向《中国企业家》表示，懂房帝不会收取中介费，中介公司会收2.7%，与链家收取的中介费比例相同。

　　去年6月，今日头条的火花汽车APP上线，后改名懂车帝，当年11月分拆，切入汽车垂直市场，其APP 集合了资讯、视频、问答、导购、车型资料库等板块。

　　现在懂车帝的服务包括优惠保养、特价洗车、二手车等服务，这些服务则由第三方公司提供，首次打开一项服务，系统还会弹出提示，“本服务由XX提供，相关服务和责任由第三方承担，如有疑问请咨询XX客服”。这种先从资讯内容切入，再为第三方导流，收取一定分成的模式，也是今日头条广告业务的另一种模式。

　　如今的今日头条正不断从内容领域向服务、交易领域进攻，外包出去的懂房帝或许是其重要的棋子。但相对于今日头条过往入侵的领域而言，房源、线下服务是房产交易服务的核心，习惯了技术算法的今日头条，能适应传统行业的贴身肉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