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评男孩跳桥:高架桥不妨完善“防自杀”设计

　　原标题：男孩跳桥丧生：高架桥不妨完善“防自杀”设计|新京报快评

　　文| 于平

　　4月17日22时许，上海卢浦大桥，一男孩突然跑下车后迅速跳桥，紧跟着的妈妈因没能抓住他而坐地痛哭。据了解，男孩今年17岁，是某职校二年级学生。据其母亲称，当时正驾车载着男孩，他因在校与同学发生矛盾遭其批评后跳桥。该视频在网上广为流传，虽然跳桥的过程不过短短几秒，但整个场面却极为震撼，尤其男孩妈妈最后捶地痛哭，让人为之心痛不已。一次口角毁了一个生命、一个家庭，此事值得所有家长警醒。平心而论，这是极端案例，孩子自杀可能是骤然起意，未必有绝对靠谱的即时干预办法，只能靠事前心理救济和应急救助。但国外有研究表明，自杀者的求死状态只会持续一段时间。这个时间可能非常短，通常以小时计算，也可能是几天。这就意味着，如果能限制致命手段的易得性，那么将能有效遏制自杀事件的发生。

　　在这起跳桥事件中，事发太过迅速，确实难以防范。但男孩轻易攀上低矮的护栏，毫无阻碍地一跃而下，也对高架桥“防自杀”设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虽然对寻死者来说，跳桥不成还可能选择其他自杀路径，但多些安全防范设计、少些“硬件”层面的缺陷，终归是好事。在我国很多城市，建高架桥、人行天桥成了缓堵的重要举措。这些高落差结构的城市桥梁，有时候成了自杀者的“目标地”，到头来，跳桥自杀事件时有发生。对于这些跳桥事件，人们关心的往往是背后的社会问题，如家庭矛盾、心理干预不及时等。但对于桥梁本身的问题，则常常忽视。

　　但很多桥梁的“设计缺陷”也需要被注意——有些高架桥或天桥在设计建造时，根本没有考虑到“防自杀”的功能，导致护栏往往低矮、简陋，易于攀爬，给了自杀者以方便。在这起事件的视频中，可以看到，如果那个高架桥的护栏设计能够更高一些，装置一些防攀爬的设施，如在桥两边装上铁丝网、金属板条等，男孩可能就没那么容易翻过桥栏。这本质上也是让桥梁等设施的设计更有“人文温度”。在这方面，有些“他山之石”值得借鉴：瑞士联邦政府所在地伯尔尼，早些年由于拥有多座高架桥和其他高落差结构，导致城市频繁发生跳桥自杀事件，为此，2009年伯尔尼市议会通过一项决议，要求这些桥的两侧装上了铁丝围栏。围栏装上后，伯尔尼市政府称，围栏非常有效，跳桥自杀的人数“大幅下降”。2014年，伯尔尼市议会又决定斥资645万瑞郎（约合4410万元人民币），把铁丝围栏升级成保护网。如今，伯尔尼的跳桥自杀事件基本为零。高架桥或人行天桥加上“防自杀”设计，自然得多花些钱。但生命无价，只要能挽救更多宝贵的生命，这些钱花出去未必是奢侈浪费。伯尔尼斥资给高架桥装上“防自杀”设施时，曾有批评的者抱怨花钱太多。对此，当地官员回应：“我们在考虑一次性基建费用，它可能够用50年、75年，而如果什么都不做，推算一下，这段时间里也许又有两千人自杀。”

　　毋庸置疑，对那些跳桥自杀悲剧，问题往往出在“人”身上，桥本身很难为之背锅。但“合理”的基础上还有“更好”——高架桥之类有“防自杀”设计，如做高护栏或在桥两边装上护网，追求的就是“更好”。

　　□于平（媒体人）

来源：新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