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Talk巨亏 能否摆脱“规模不经济”魔咒

　　文/李媛

　　51Talk的2017年报，再次向资本市场交出业绩不佳的答卷。

　　近期，作为在线教育市场唯一的上市公司，51Talk发布2017年全年财务业绩报告。财报显示：2017年51Talk全年营收8.5亿元，同比增长102.7%；全年净亏损为5.8亿元，同比增长13%，呈现出营收和亏损同步增长的趋势。

　　2016年6月10日，51Talk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成为国内首家在纽交所上市的在线教育企业。然而上市两年来，51Talk持续亏损，股价表现低迷。

　　上市以来51Talk动作频频，去年推出高端“哈沃美国小学”品牌，今年2月宣布正式转型在线少儿英语。旗下“51Talk”品牌将专注于在线青少年外教一对一大众市场的产品，而成人英语使用“无忧英语”品牌。

　　虽然51Talk不断调整经营策略，但从2017年财报看，一系列的变革并未扭转其持续亏损的局面。为什么营收高速增长的51Talk却不能降低运营成本，反而亏损面扩大，《中国经营报》记者致电51Talk公关部门，截稿前未收到采访回复。

　　营销开支持续扩大

　　纵观51Talk上市前后的营收数据，其实并不难看。2015年，51Talk全年营收仅为1.547亿元，在上市的利好刺激下，2016年全年营收大幅增长到4.14亿元，增长170%，2017年依然保持了较高的增长率，全年营收8.5亿元，同比增长102.7%。根据其年报显示，持续的增长来自于活跃用户数量的增长，目前活跃用户数为25万人。

　　51Talk在披露2017年年报的同时，还披露了2017年第四季度的相关数据，显示：四季度净营收为2.61亿元，2016年同期为1.28亿元，同比增长103.3%；营收成本为9800万元，2016年同期为4540万元，同比增长115.8%。增长主要由于支付教师总费用的增加，本季中教师教授付费课程的数量增加，同时欧美教师的增长也提高了平均的单课成本。

　　而由于各项运营费用的同步增长，导致2017年第四季度亏损1.53亿元，和2016年同期基本持平。净亏损为1.6亿元，去年同期亏损1.54亿元。从全年数据看，总运营费用为11.05亿元，比2016年的7.833亿元增长41.0%，导致2017年亏损高达5.8亿元。

　　“很明显，2017年比2016年在营收上取得了不小的突破。但是51Talk目前处于高速发展中，一方面需要利用新技术，比如AI、VR、直播等，另外还需要更新课程，这些都需要投入成本。另外，移动互联网下半场越深入，流量获取成本越高，加上行业竞争激烈，营销成本势必也跟着水涨船高，还有公司快速发展，管理成本也水涨船高。” 互联网教育领域分析人士刘志刚表示。

　　不过刘志刚也指出，2017年取得快速发展的51Talk，亏损面竟然比2016年还大，也证明了51Talk在管理上、战略上存在问题，扩大规模而不能带来规模效应，边际成本并不递减，“规模不经济”的魔咒依旧存在。未来51Talk能否实现营收与利润的同比增长，扭亏为盈，目前仍然存在着很大的不确定性。

　　主打菲外教

　　春节前后，无论是北京地铁还是上海地铁站内，51Talk的灯箱广告无处不在，启用的新品牌代言人贾乃亮也隆重出现在广告当中。其实，这只是广告投入的冰山一角。

　　自2月6日开始，51Talk的地铁广告陆续上线，完成北上广深杭等多个城市的地铁广告宣传；2月10日，完成苏州、无锡、杭州、南通、宁波、武汉、重庆等20个城市的电梯框架广告；2月16日，51Talk登陆美国纽约时代广场，点亮纳斯达克大屏。

　　紧接着，3月初，51Talk推出全新的品牌战略，宣布51Talk品牌未来将只做在线青少儿英语业务，专注于K12市场，而成人英语业务将由“无忧英语”品牌继续进行承载。根据其最新年报显示，51Talk的K12板块的收入已经超过75%，K12成为51Talk的实际主营业务。而相应的一个变化是，在这次新品牌战略发布会上，51Talk着重对菲律宾外教英语的内容进行重点包装和推广。51Talk的课程产品副总裁戴云还在此次51Talk“焕新·质胜”品牌升级发布会上明确指出：四大优势表明，菲律宾外教更适合中国学生。针对青少儿用户，51Talk 在此次战略调整同时推出了新Logo和吉祥物大猩猩Max，并对师资、产品、服务、技术四方面进行业务升级，包括在 2017 年完成的一万名菲律宾外教培训、课程练习全面实现绘本风格、提供游戏化预习环节等等。其特色项目菲律宾外教课程因为不用考虑欧美外教具有的时差问题，上课频率可达到欧美外教的 3~4 倍，平均课时单价也仅为 40 元。

　　这让外界不得不猜测，一直具有争议的菲律宾外教为什么再次被重点进行推广，而去年还被重点推动的“哈沃美国小学”品牌却只字不提。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业内资深人士认为，“哈沃美国小学”主打高端，但是进入市场比较晚，市场认知一直低于VIPkid、哒哒英语、tutor ABC等高端英语在线教育品牌，加上51Talk一直主打菲律宾外教课程，印象已经深入人心，因此推出“哈沃美国小学”品牌难免不受影响。

　　“由于51Talk一直都在亏损，而且是规模越大，亏损越多，公司规模越来越大，净营收也快速增长，证明开源是有了，而且51Talk有能力做好。但是依旧没能够盈利，那么重心势必会放在节流上，如今主推菲律宾外教业务，是公司战略上重视节流的一个缩影，是从过去重视开源到如今高举节流的一个标志。”刘志刚认为。

　　“由于我们继续降低对较低毛利美国小学业务的投入，在此转型期我们预计2018年第一季度的现金收入会有一定压力，但重要的是，我们的业务组成转向了具有更高利润率的青少大众市场业务。”51Talk首席财务官赖佑明在财报中的说明也印证了“哈沃美国小学”业绩不佳的猜测。

　　菲外教业务能否止损？

　　51Talk之所以大力推广自己的菲律宾外教课程，在刘志刚看来，菲律宾外教的优势在于价格低，有助于招生，毕竟外教成本低，课程价格也低，有助于吸引价格敏感类的消费人群；而且招聘菲律宾外教更容易，相对欧美而言，距离中国更近。然而，菲律宾外教也具有一定劣势，首先是低端，欧美是英语发源地，而且欧美多属发达国家，菲律宾相对落后，给人感觉比较低端；其次，解释成本高。关于菲律宾口语问题，不少人会有担犹，即使不存在口语不标准问题，但是家长可能并不这么想，因此解释成本高，这样就势必推高营销成本。可能会陷入二律背反（指互相冲突或自相矛盾的现象）的窘境：外教虽然支出少了，但是获客成本、营销成本多了。

　　而51Talk所面临的外部竞争环境则更加险峻，可以看出，51Talk是寻求在K12领域发展，不过这个领域一直被教育巨头新东方和好未来等巨头把持，恐怕也并不容易站稳脚跟。另一方面，51Talk在发展高端市场的美国小学业务领域，也面临着这一赛道的竞争者包括VIPkid、哒哒英语、tutor ABC、雨果智慧英语的冲击。在赛道越来越拥挤、竞争越来越激烈的情况下，获客成本将日益加大。

　　广证恒生的相关研究报告显示，与传统的线下教育相比，在线教育可以节省场地租金等线下运营费用，同时会带来技术研发等资金投入，而技术研发投入的边际成本递减效应会更加明显。从历史经验上看，在线教育企业成长初期由于技术投入大且招生规模的量级不足以覆盖技术投入，因此经常会出现大额亏损，例如学而思网校在开始运营的前几年都处于亏损状态；然而，当招生规模达到一定的数量级，新增的用户的边际技术成本接近零，此时只需要付出教师薪酬成本，且边际成本递减的区间会更宽。

　　因此，在线教育企业的规模一旦成长起来，其盈利能力将会比线下教育企业更为可观，如何实现规模扩张成为在线教育成败的关键环节。

　　同时，广证恒生的相关分析师认为教育培训行业的本质为服务与效果，若想实现规模扩张，把握在线教育行业风口，以学生需求为中心，解决用户痛点是关键。因此，互联网只是工具，服务与效果才是本质，决定一个在线教育企业成功与否在于该模式能否改善过程，产出好的结果，并实现规模经济。

　　“同样地，51Talk采用的是一对一的纯在线教育模式，这种模式做到一定规模之后，怎样开拓教师资源和保证师资就成为平台最重要的问题。如果这两点得不到保证，没有好的口碑，就无法获得较高的续费率，那么，公司的获客成本就会大幅攀升。”上述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强调。